好吧,我承認我這個人崇洋媚外。

要追溯到很久之前,我偶爾會在腦海中演練著「如果有一天我去歐洲」的畫面或者氣味。也許是白種人輪廓分明的姣好五官,也許是巨大而沉默的哥德式建築,也許是充斥在巷衖間的麵包香;我想像、我排練、一遍又一遍地,簡直像是一種自我意識滿足。

 

或者那就是造成所有不真實感的潛在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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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旅行卻搞得像是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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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怕遺漏掉什麼似的。

直到我歸國返抵台灣那時,我內心卻完全沒有一丁點「我去過英國了呢」的那種真實感。只感覺好像把什麼東西留在那裡沒帶回來,意識裡面缺少了一塊什麼,察覺的時候已經找不著尋不遍了,就那樣留在那塊陌生的土地上。

 

 

七點三十五飛往香港的班機上我的右側坐著一位印度人。皮膚並不是非常的黑,不胖不瘦也不太高,穿著polo衫和西裝褲皮鞋。如果不是那雙深邃且恍若訴說著什麼似的眸子,其實大概也不會對他留下什麼鮮明的印象。

 

他的行為有點拘謹的令我覺得似乎非得使用良好的禮儀來回應他不可。奇妙的是香港的空中小姐似乎以為我們是同行的所以也用英文和我交談,於是我們都要上一杯咖啡配口味普通的熱三明治。一路無語。

 

總覺得他謹慎的可愛極了。

 

 

香港機場的登機門附近都是睡垮了的英國人。候機時間過長加上時差讓他們個個攤倒在候機椅上闔眼大睡,那集體睡眠的畫面實在是很有趣。

第二次來到香港機場已經對內部的建築構造失去好奇心,但手裡抓著印有London字樣的機票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於是夜深了還是不想睡,只想不斷觀望週遭所有美好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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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睡眠。很奇妙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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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真實的機票,心底卻很不踏實。

於是剛開始我興致勃勃地看了一部電影。

但在接下來那段路途上的時間其實就只分割成兩塊:吃,和睡。

我不斷進食不斷睡眠。把胃撐的發脹然後頭一偏又陷入淺眠,從脖子脊椎到腰椎都酸疼得可怕,偶爾還會壓迫到某條神經痛得清醒過來。機艙內都是黑暗的,剩下幾個旅客開了小燈撐頭閱讀。

 

我的意識恍若在雲海中的不斷沉浮飄蕩那樣,若隱若現。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前飲用的咖啡因毫無作用地消失在腸道的某個角隅,只有睡意在我血液中奔騰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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